第5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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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時渡似沒聽到般，提著箱子放回遠處。
今苒苒望著他的背影，忽然想起盛影說的那幾句莫名其妙的話。
她疑惑道：“你之前是說過，你特別討厭盛影吧？”
殷時渡放箱的手一頓，應得四平八穩，“討厭。”
“非一般的討厭。”他轉身看她，含著淡淡笑意。
今苒苒不由自主跟著笑了一下。
而後心底卻有些奇怪，總覺得他這個笑並不是背後討論人的歉然，而是含著幾絲嘲諷和陰沈。
殷時渡將今苒苒送回病房後，陪她待了一會，在今苒苒的再三催促下，他才離開。
“陳主任不是喊你了嗎，快去吧，我真不生氣了。”
今苒苒說完又補充：“為一個盛影浪費我這麽長時間，真的不值得。”
殷時渡也笑著點頭，“也是。”
直到他出病房，那笑意才逐漸收緊。
他一面從住院部走到自己的辦公室，一面擡手扯著領口，路上許多打招呼的同事，也只隨意點頭扯了扯嘴角。
大部分同事望著對方八卦的臉色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，少部分同事已經八卦起來。
盛影在殷醫生辦公室被甩出來的消息，早傳遍了醫院。
這會殷醫生從今苒苒病房出來，神色陰郁又煩躁，和平時完全換了個人，這只能說明他在今苒苒那裏受了氣。
殷醫生和今苒苒、盛影三人間的感情紛亂被傳得有鼻子有眼。
甚至於還出現了今苒苒要和殷醫生離婚的消息。
這些八卦在網上傳播時，許多網友都不相信。
尤其是今苒苒的粉和磕小倆口糖的網友，辟謠澄清跑個不停，幾乎人手一個今殷倆人感情史的長貼圖，遇見KY和起哄的，就拿表白視頻和圖片頂上去。
這些八卦沒有出現太久，便被盛影和D校教授的床照鬧得沸沸揚揚。
這些照片非常清晰，甚至連人臉上的痣都清晰可見，完全不會有認錯人的可能。
到底是尺度太大，傳播半個小時內，便被網絡和諧了。
不過因為消息太過勁爆，且被封後群眾的八卦效應，各個隱秘鏈接和分享還是不停。
不過半日，網絡上的八卦群眾和網民近乎百分之九十，都看過盛影的床照了。
據說盛影本人在家裏要死要活，盛愷嚷嚷著要剁了那個教授。
盛氏上下也是一片人心惶惶。
殷時渡坐在辦公椅上，微微往後仰了一下，對於盛氏的亂象面無表情地表示著難過。
“殷盛倆家互相劫持著走到現在，盛家如今風雨飄渺，殷家看著還是一路飄紅呢。”
程丞坐在沙發上，將手中的打火機拋向空中，笑道：“這下子，倆家可是徹底生了嫌隙。”
何止是生了嫌隙。
盛家懷疑殷家在自己公司安插了臥底，殷家認定外面誹謗自己家的各個新聞，都是盛家在背後搗鬼。
這兩家，簡直恨不得對方馬上死掉。
當然了，盛家想倒沒這麽簡單，殷家想垮也沒這麽容易。
程丞總結道：“這麽簡單就弄沒了，多沒意思。”
連他都沒看過癮，何況是渡哥呢。
殷時渡松散依靠在辦公椅上，不知想到什麽，面上時而會現出一抹柔色。
程丞悄悄挪眼看了幾秒，心底總感到有些驚奇。
他認識並跟隨渡哥近十年，如今這般整個人由內而外狀態都十分松弛的殷時渡，是他從未見過的。
“渡哥，你那天為什麽第一反應是……嗯，裝弱呢，”
程丞醞釀又醞釀，斟酌又斟酌，小心翼翼地續道：“被嫂子保護的感覺，就這麽好麽？”
盛影來找上殷時渡，是程丞沒有料到的事情。
最近他們的動作並未加快多少，盛家和殷家這兩家企業裏，他在殷家做的動作，要比盛家更多一些。
不過盛家樹大招風，盛愷一向行事又很霸道，是以竟然是盛家有些承受不住。
盛家這次出動美人計找上殷時渡，結結實實驚嚇到了程丞。
待反應過來，盛家的目標只是殷家後，他又有些哭笑不得。
也是，依照盛家和殷家的智商，要是能猜出最近局面上的所有動向，不過是渡哥想要呈現“送”給他們的禮物，只怕也不會落到現在的局面。
殷時渡其實覺得自個活得不壓抑。
但可能是太多內心的想法經年累月地堆積在一起，偶爾有時也會和最為熟悉的程丞聊下天。
當然了，他最近發現虐狗這件事也挺有意思的。
對於程丞的問話，殷時渡先是輕哼了一聲。
程丞竟然從中聽到了一絲傲嬌的意味。
就在程丞覺得渡哥已經表了態，不會再回答他時，殷時渡又挑眉道：“的確很好，不過我原本只是不想她誤會，沒有要故意讓她保護我。”
可能是在她面前裝習慣了，面對這種場合，言行動作比腦子還要更快一些，條件反射便將自己置於被欺負的位置。
程丞聽明白渡哥的意思了。
一時不知該誇渡哥反應迅速，一時又不知該不該吐槽渡哥卑鄙……
“卑鄙麽？的確有一些。”
仿佛察覺到程丞心底在想什麽，殷時渡神奇般地回答了，並且瞧著還有些以此為榮的意思。
程丞遲疑又尷尬地應道：“也，也還好。”
殷時渡卻並不太關心他的看法，只是想到什麽，自個也忍不住彎了唇。
“幸好她來了，不然我也不清楚會發生什麽。”
他漫不經心地擡起左手盯著看了會。
自己在心裏想著，正因為有她，他才會清醒過來，也及時停了手。
今苒苒……苒苒……
光是想到這個名字，他如今心裏充斥著一股清新和極淡的甜味。
他得好好活著吶。
他的手永遠等著今苒苒牽住，哪怕受傷流血也在所不惜。
但是那些人渣和惡心的人，想要弄臟他的手，不配。
殷時渡中午休息的時間有限。
程丞在辦公室坐了沒一會，他便開始趕人。
程丞滿臉都寫著委屈，“渡哥，我都多長時間沒見你了，就算你不想我，也要像以前一樣，每周跟我開個簡短會議，咱們過一下各公司的經營情況，以及未來的發展和各項目的擬定啊。”
程丞知道，要是他只拿私人感情，是絕對要挾不到渡哥的。
但在公事上面，他自認還是為渡哥分擔了許多，訴起苦來是真有說不完的話。
依照程丞的話來說，殷時渡就是個甩手掌櫃。
即便那些公司實際上都是殷時渡的，但表面上乃至具體實施，都是由程丞一手經辦審批管理的。
照理來說殷時渡該對程丞感恩讚賞才對。
然而殷時渡只輕睨了他一眼。
“哦，那每年的年中總結報告誰做的？年終報報表是誰過的？Q1至Q4各個季度不同公司的規劃方案，是誰挑選並修改的？投標方向和總規劃，是誰做的？還有——”
殷時渡說到這裏頓了頓，望著程丞的目光飽含寓意。
程丞每聽他說一句，臉上便心虛一份，這會哪敢再賣慘，連忙擺手認輸。
這些工作聽起來就繁雜極了，也不知殷時渡整日在醫院的手術臺和學術上忙碌，怎麽會有時間在每個重要節點，仿佛極其輕松地就做完了這些事。馬化騰
不過殷時渡適才說的能用件數標明的工作，並不是程丞最為佩服他的。
殷時渡何止只把握了這次大的決策和方向，近乎每年望向市場的眼光都穩準狠又令人欽佩。
程丞還記得幾年前，那個一無所有的少年，如天降之子賺取第一桶金，接二連三投資爆利後，又如傳說般隱退消失，緊接著程氏異軍突起，成為北城神秘的新貴。
“別說了渡哥，是我錯了，我其實……”
程丞賣慘失敗，他知道在渡哥面前完全沒有耍花招的餘地，便只好實話實說。
“渡哥，我就是想正式見見嫂子，當初她來醫院的時候，我還偷偷摸摸躲在後面呢，你們的婚禮我也只隔著遠遠看了一眼……”
這事說出來都丟人。
程丞是真想堂堂正正地見一次今苒苒。
無論是以殷時渡好友的身份，還是他手底下最看重的人的身份，這個請求完全說得過去。
殷時渡這次倒沒直接拒絕。
他長長望著坐在沙發上的人，半響後，點頭道：“好。”
殷時渡來到病房時，今苒苒正在房間裏活動身子。
修養了一個多星期，她傷快好了，身體倒是越來越懶散。
小萬奉周琳的旨意，在此監督她。
今苒苒每做兩個仰臥起坐，都要哎呦呦一聲。
“苒姐，你這樣是不行的，你劇正在熱播，觀眾反響好得不得了，還得了個冠軍，邀約不斷，本該出席許多活動的，這一周本來就荒廢了。”
小萬苦口婆心，待望見出現在門口後的殷時渡，連忙喊道：“殷醫生，你勸勸苒姐，她過兩天還得出席個頒獎禮呢，臉上最近都長肉了。”
今苒苒聽到這句話，不禁伸手摸著自己的臉。
嗯，挺光滑圓潤的，她又捏了幾下……好像的確有些肉。
她想到接下來排得滿滿當當的行程，又開始唉聲嘆氣。
得了《我不是明星》的冠軍還好，不過是讓圈內人更深刻又正確地認識了她，並且將她的形象完全從毒瘤和花瓶扭轉了，至於邀約和本子倒沒因此而更多。
反而是《劍青山》的爆紅，令劇中一幹主演，連帶許多出彩的配角都在大眾面前有了名字。
尤其是夏榛和今苒苒，這倆人站在一起就是數以萬記的八卦和新聞，加之劇中和殷知斐的三角戀情，簡直要叫人分不清現實和演戲。
也不知是今苒苒演技太好，還是導演能力強，畫面把控一流。
大家發現今苒苒演戲和誰都很搭，會讓人不由自主沈浸，並且理所當然地將兩人配為CP。
B站上關於《劍青山》裏今苒苒的CP視頻，有相當大一部分都是她和男主殷知斐的，還有一部分則是男二華君凡和女主夏榛不相上下。
今苒苒的古裝扮相一絕，精致又冷艷的五官，完美契合許多小說畫面。
名場景無疑是她身穿緋色勁衣武打的戲，還有她刺劍落淚的一幕也廣受流傳，在許多剪輯視頻都能有一席之地。
最讓今苒苒感到疑惑的，便是劇情快要走完了，她不止背叛了男主，還造成了男女主的分離和誤解。
但是，網絡上並沒有出現大面積辱罵她的狀況。
或許是因為她身世線的揭露，暴露了她悲慘的過去，在現實男女主給她不斷打擊的同時，造成了她黑化和後期成為反派的條件。
而這一條必須又完整的邏輯鏈，由今苒苒演繹而出，幾乎沒有哪個觀眾不動容。
甚至於導演考慮到男女主人設和劇情的篇幅，將她的戲刪減了一些，她這條線依舊在觀眾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。
當然了，反派女二這麽出風頭，反響這麽好，自然有人看不過去。
殷時渡和夏榛的個別粉絲看不過去，在各大論壇試圖帶節奏黑今苒苒加戲。
倒是托真正加戲的鄭歷的光，今苒苒的粉絲有過經驗，很輕易便將這個節奏給掐滅了。
何況還有不少磕男主和女二、男二和女二、女主和女二cp的粉在，劇粉們看劇討論劇情的同時，大家都很歡樂地在磕糖。
許是幾位主演顏值和演技都是一流，幾乎什麽類型的CP都有人磕，還帶動了許多沒怎麽剪輯過視頻的觀眾成為了up主。
許多人都是心情激蕩地在各大論壇一起實時直播追劇，期間各種同人畫、視頻和配樂剪輯產出不斷。
不過刷得太過了，難免被質疑水軍。
許多觀眾被質疑了，當然要據理力爭一番。
【半夜了，jqs的水軍又開始工作了，組裏自從上次被關後，就進了一大批水軍，就屬jqs的最為囂張】
【什麽52城收視率也天天拿來吹，榴蓮臺和江北臺買收視不是大家眾所周知的事情嗎？】
【買收視率？那你們家也來買一個啊？眼紅是病得治！】
【不止52城收視率，還有開播野榜和實時收拾，劇組真是有錢啊，不止能買定樣戶的收拾，還能買下無數網民的時間，讓他們一到這個點，就盯著直播看來領錢呢（狗頭】
【水軍不水軍的，拿證據出來啊，既拿不出證據，也不點進我們主頁去看，憑什麽我們劇粉沒有姓名？】
【喲呵，你看點進我們這些人的主頁看過嗎？這年頭水軍這麽高級啊，不止要發帖跟評論，還24小時都得不間斷地討論，上班也沒有這麽幸苦的吧？】
【是是是，水軍，微博的討論是水軍，小組的發帖是水軍，每天的收視率也是買的（劇組聽到沒，還不快來給我結賬】
腥風血雨的除開劇本身，還有幾位主演。
其餘的小演員倒是混了個臉熟，吸了一波短暫的角色粉。
除了男二號華君凡。
他本人就不是張揚的人，每天微博也不怎麽發，還保持著非常傳統發博文的習慣。
除開拍戲演戲偶爾必要的宣傳，他就是在記錄拍攝心得和畫畫中度過，非常悶聲踏實地繼續走他的演繹路。
有粉絲喜歡華君凡這樣佛系，覺得他在娛樂圈格外與眾不同，並且時不時以畫評論他的畫，以生活感悟回應他的拍攝記錄，倒是成為了比較長情又多才多藝的粉絲圈。
其中有磕華君凡飾演的太子和今苒苒這個女二cp的粉絲。
她們翻華君凡在拍攝《劍青山》時期的記錄時，竟然發現不少今苒苒的記錄。
華君凡的文字並沒有多少華麗的詞藻，但在許多記錄的片段中，三言兩語便向大家描繪出了一個鮮活又獨特的今苒苒。
這些記錄被傳閱時，不少人通過另外一個角度再次了解到今苒苒，並且發現今苒苒的優點真的不少。
敬業、聰明、演技好、細心體貼、平易近人、性格隨和……
這些點點滴滴，令今苒苒的形象立體飽滿又生動，就像是生活在她們四周普通又不平凡的一顆小星星。
今苒苒本人的呼聲再次以98左右的數值，登頂當日藝人熱度榜首。
電視劇電影這類代表演員作品的作品，只要你實力夠好，對於演人本人的作用超乎一切想象。
什麽負|面新聞，什麽今家真假千金，什麽殷家私生子的妻子……
這些不再是今苒苒身上的標簽。
大家現在想到她，第一反應便是《我不是明星》的冠軍得主，大爆劇《劍青山》裏出類拔萃又無比令人心疼的裴牧歌。
作品跟上以後，今苒苒便像是完全能在陸地上生存的美人魚，進化出了屬於自己的腳。
無數的劇本邀約不斷，都想要趁今苒苒熱度最高時簽下她，讓她出演自己劇本的女一。
今苒苒缺的是女一嗎？
她現在完全不缺，並且有很多選擇。
比如吳導手裏即將拍攝的戲。
今苒苒是打定註意要參演了。
但周琳卻有不同的意見。
“你想好了嗎，吳導不許紮戲也不許演員在拍攝期間參加綜藝，你現在勢頭這麽好，要是進了他的組，接下來幾個月不止劇本邀約得推掉，連綜藝也不能上。”
周琳並不是不看好吳導，相反她在今苒苒大概提了些劇本內容後，十分看好這個電影。
只是當紅小花和小生的競爭太激烈了。
每年都有許多新冒頭的面孔，不止有同一批的人在競爭，還有許多後來居上的演員。
何況有多少一部戲爆紅的演員，就有多少歷經三月吹捧後，直接從雲端跌落無人問津的演員。
今苒苒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。
她沒急於反駁周琳，而是回道：“小花和小生消失幾個月的確不好，現在多少人在搶曝光我也明白，但凡你幾個月不露面，粉絲便可以很無情地將你拋棄。但是，這些都是靠臉或者人設亦或是某一個單一的角色，我目前顯然看著比較像最後一種。”
這些話周琳本沒有直說，便是顧著今苒苒如今的心情。
周琳沒有想到今苒苒看得這樣遠，甚至一點也沒被如今聲勢浩大的讚美迷失方向。
就在周琳驚詫時，今苒苒又續道：“但努力認真地繼續拍戲，本就是一個演員最應該做的事情，即便我今後真的被人忘掉了，也希望是在演繹這條道路上被人遺忘，而不是沈浸在曝光和代言裏不可自拔。”
“我不要別人提起我，都是今苒苒這個小花怎樣，而是今影後這部戲如何。”
今苒苒向周琳說道，聲音不大，卻帶著一股所向披靡的意味。
這是周琳第一次在一個明星身上，看到某種志在必得的光環，好似她聽到這句話，便如同成為了見證歷史的一員。
周琳同意今苒苒接吳導的戲，卻沒有降低對她身材的要求。
小萬被派來監督也屬於權宜之計，畢竟周琳沒有這個時間。
今苒苒惡狠狠地盯著小萬，臉不紅氣不喘地說：“什麽胖啊，我分明瘦了！”
小萬不跟她爭，而是詢問最公正的殷醫生，“苒姐這是哪門子瘦啊，我小姨都說了，她再繼續這樣下去，今年冬天屯的膘，可都是要在鏡頭前露出來的。”
殷時渡緩步至病床邊，先是上下來回地打量了今苒苒一眼，仿佛真在觀察今苒苒是胖是瘦。
並且從他認真的表情上來看，完全沒有什麽想要偏袒的意思，甚至他最後還微微搖了下頭。
“？”
今苒苒的目光要殺人了。
殷時渡，你再搖頭，我把你頭打掉！
承受著來自今苒苒的死亡警告。
殷時渡緩聲道：“目測的確是比住院前，要長了些肉——”
小萬笑了，她就知道殷時渡最公平無私了。
今苒苒生氣了，殷時渡這個傻子竟然一點也沒看出她的眼色，完全沒有默契嘛！
殷時渡被兩人盯著，沒有露出半點怯意，像是全然沒有察覺一般。
只不過，他輕緩著又續道：“實際上的手感，卻要比從前好不少，即便是長了些肉，也是長在該長的地方。”
聽完殷時渡的話，房內有瞬間的安靜。
小萬口水嗆住，連聲咳嗽，“殷醫生你……”
殷時渡穿著白大褂站在病房，渾身上下便有一股嚴肅正經的氣質。
何況他面色如常，連微笑都只是保持著最常見的弧度，沒有任何調侃和嘲諷的神色。
無論是小萬還是今苒苒，對於殷時渡在醫院說的話，都不由自主帶著一股不易察覺的聽從。
只是小萬當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，她這麽相信殷醫生，卻被擺了一道。
什麽手感啊？
這是在秀什麽不可描述的恩愛吧！
小萬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，找殷時渡尋求公正的答案。
不止小萬驚了，今苒苒也楞住了。
她沒想到殷時渡竟然能一本正經地說出……實際上內容那麽不正經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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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苒苒望著他的背影，忽然想起盛影說的那幾句莫名其妙的話。
她疑惑道：“你之前是說過，你特別討厭盛影吧？”
殷時渡放箱的手一頓，應得四平八穩，“討厭。”
“非一般的討厭。”他轉身看她，含著淡淡笑意。
今苒苒不由自主跟著笑了一下。
而後心底卻有些奇怪，總覺得他這個笑並不是背後討論人的歉然，而是含著幾絲嘲諷和陰沈。
殷時渡將今苒苒送回病房後，陪她待了一會，在今苒苒的再三催促下，他才離開。
“陳主任不是喊你了嗎，快去吧，我真不生氣了。”
今苒苒說完又補充：“為一個盛影浪費我這麽長時間，真的不值得。”
殷時渡也笑著點頭，“也是。”
直到他出病房，那笑意才逐漸收緊。
他一面從住院部走到自己的辦公室，一面擡手扯著領口，路上許多打招呼的同事，也只隨意點頭扯了扯嘴角。
大部分同事望著對方八卦的臉色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，少部分同事已經八卦起來。
盛影在殷醫生辦公室被甩出來的消息，早傳遍了醫院。
這會殷醫生從今苒苒病房出來，神色陰郁又煩躁，和平時完全換了個人，這只能說明他在今苒苒那裏受了氣。
殷醫生和今苒苒、盛影三人間的感情紛亂被傳得有鼻子有眼。
甚至於還出現了今苒苒要和殷醫生離婚的消息。
這些八卦在網上傳播時，許多網友都不相信。
尤其是今苒苒的粉和磕小倆口糖的網友，辟謠澄清跑個不停，幾乎人手一個今殷倆人感情史的長貼圖，遇見KY和起哄的，就拿表白視頻和圖片頂上去。
這些八卦沒有出現太久，便被盛影和D校教授的床照鬧得沸沸揚揚。
這些照片非常清晰，甚至連人臉上的痣都清晰可見，完全不會有認錯人的可能。
到底是尺度太大，傳播半個小時內，便被網絡和諧了。
不過因為消息太過勁爆，且被封後群眾的八卦效應，各個隱秘鏈接和分享還是不停。
不過半日，網絡上的八卦群眾和網民近乎百分之九十，都看過盛影的床照了。
據說盛影本人在家裏要死要活，盛愷嚷嚷著要剁了那個教授。
盛氏上下也是一片人心惶惶。
殷時渡坐在辦公椅上，微微往後仰了一下，對於盛氏的亂象面無表情地表示著難過。
“殷盛倆家互相劫持著走到現在，盛家如今風雨飄渺，殷家看著還是一路飄紅呢。”
程丞坐在沙發上，將手中的打火機拋向空中，笑道：“這下子，倆家可是徹底生了嫌隙。”
何止是生了嫌隙。
盛家懷疑殷家在自己公司安插了臥底，殷家認定外面誹謗自己家的各個新聞，都是盛家在背後搗鬼。
這兩家，簡直恨不得對方馬上死掉。
當然了，盛家想倒沒這麽簡單，殷家想垮也沒這麽容易。
程丞總結道：“這麽簡單就弄沒了，多沒意思。”
連他都沒看過癮，何況是渡哥呢。
殷時渡松散依靠在辦公椅上，不知想到什麽，面上時而會現出一抹柔色。
程丞悄悄挪眼看了幾秒，心底總感到有些驚奇。
他認識並跟隨渡哥近十年，如今這般整個人由內而外狀態都十分松弛的殷時渡，是他從未見過的。
“渡哥，你那天為什麽第一反應是……嗯，裝弱呢，”
程丞醞釀又醞釀，斟酌又斟酌，小心翼翼地續道：“被嫂子保護的感覺，就這麽好麽？”
盛影來找上殷時渡，是程丞沒有料到的事情。
最近他們的動作並未加快多少，盛家和殷家這兩家企業裏，他在殷家做的動作，要比盛家更多一些。
不過盛家樹大招風，盛愷一向行事又很霸道，是以竟然是盛家有些承受不住。
盛家這次出動美人計找上殷時渡，結結實實驚嚇到了程丞。
待反應過來，盛家的目標只是殷家後，他又有些哭笑不得。
也是，依照盛家和殷家的智商，要是能猜出最近局面上的所有動向，不過是渡哥想要呈現“送”給他們的禮物，只怕也不會落到現在的局面。
殷時渡其實覺得自個活得不壓抑。
但可能是太多內心的想法經年累月地堆積在一起，偶爾有時也會和最為熟悉的程丞聊下天。
當然了，他最近發現虐狗這件事也挺有意思的。
對於程丞的問話，殷時渡先是輕哼了一聲。
程丞竟然從中聽到了一絲傲嬌的意味。
就在程丞覺得渡哥已經表了態，不會再回答他時，殷時渡又挑眉道：“的確很好，不過我原本只是不想她誤會，沒有要故意讓她保護我。”
可能是在她面前裝習慣了，面對這種場合，言行動作比腦子還要更快一些，條件反射便將自己置於被欺負的位置。
程丞聽明白渡哥的意思了。
一時不知該誇渡哥反應迅速，一時又不知該不該吐槽渡哥卑鄙……
“卑鄙麽？的確有一些。”
仿佛察覺到程丞心底在想什麽，殷時渡神奇般地回答了，並且瞧著還有些以此為榮的意思。
程丞遲疑又尷尬地應道：“也，也還好。”
殷時渡卻並不太關心他的看法，只是想到什麽，自個也忍不住彎了唇。
“幸好她來了，不然我也不清楚會發生什麽。”
他漫不經心地擡起左手盯著看了會。
自己在心裏想著，正因為有她，他才會清醒過來，也及時停了手。
今苒苒……苒苒……
光是想到這個名字，他如今心裏充斥著一股清新和極淡的甜味。
他得好好活著吶。
他的手永遠等著今苒苒牽住，哪怕受傷流血也在所不惜。
但是那些人渣和惡心的人，想要弄臟他的手，不配。
殷時渡中午休息的時間有限。
程丞在辦公室坐了沒一會，他便開始趕人。
程丞滿臉都寫著委屈，“渡哥，我都多長時間沒見你了，就算你不想我，也要像以前一樣，每周跟我開個簡短會議，咱們過一下各公司的經營情況，以及未來的發展和各項目的擬定啊。”
程丞知道，要是他只拿私人感情，是絕對要挾不到渡哥的。
但在公事上面，他自認還是為渡哥分擔了許多，訴起苦來是真有說不完的話。
依照程丞的話來說，殷時渡就是個甩手掌櫃。
即便那些公司實際上都是殷時渡的，但表面上乃至具體實施，都是由程丞一手經辦審批管理的。
照理來說殷時渡該對程丞感恩讚賞才對。
然而殷時渡只輕睨了他一眼。
“哦，那每年的年中總結報告誰做的？年終報報表是誰過的？Q1至Q4各個季度不同公司的規劃方案，是誰挑選並修改的？投標方向和總規劃，是誰做的？還有——”
殷時渡說到這裏頓了頓，望著程丞的目光飽含寓意。
程丞每聽他說一句，臉上便心虛一份，這會哪敢再賣慘，連忙擺手認輸。
這些工作聽起來就繁雜極了，也不知殷時渡整日在醫院的手術臺和學術上忙碌，怎麽會有時間在每個重要節點，仿佛極其輕松地就做完了這些事。馬化騰
不過殷時渡適才說的能用件數標明的工作，並不是程丞最為佩服他的。
殷時渡何止只把握了這次大的決策和方向，近乎每年望向市場的眼光都穩準狠又令人欽佩。
程丞還記得幾年前，那個一無所有的少年，如天降之子賺取第一桶金，接二連三投資爆利後，又如傳說般隱退消失，緊接著程氏異軍突起，成為北城神秘的新貴。
“別說了渡哥，是我錯了，我其實……”
程丞賣慘失敗，他知道在渡哥面前完全沒有耍花招的餘地，便只好實話實說。
“渡哥，我就是想正式見見嫂子，當初她來醫院的時候，我還偷偷摸摸躲在後面呢，你們的婚禮我也只隔著遠遠看了一眼……”
這事說出來都丟人。
程丞是真想堂堂正正地見一次今苒苒。
無論是以殷時渡好友的身份，還是他手底下最看重的人的身份，這個請求完全說得過去。
殷時渡這次倒沒直接拒絕。
他長長望著坐在沙發上的人，半響後，點頭道：“好。”
殷時渡來到病房時，今苒苒正在房間裏活動身子。
修養了一個多星期，她傷快好了，身體倒是越來越懶散。
小萬奉周琳的旨意，在此監督她。
今苒苒每做兩個仰臥起坐，都要哎呦呦一聲。
“苒姐，你這樣是不行的，你劇正在熱播，觀眾反響好得不得了，還得了個冠軍，邀約不斷，本該出席許多活動的，這一周本來就荒廢了。”
小萬苦口婆心，待望見出現在門口後的殷時渡，連忙喊道：“殷醫生，你勸勸苒姐，她過兩天還得出席個頒獎禮呢，臉上最近都長肉了。”
今苒苒聽到這句話，不禁伸手摸著自己的臉。
嗯，挺光滑圓潤的，她又捏了幾下……好像的確有些肉。
她想到接下來排得滿滿當當的行程，又開始唉聲嘆氣。
得了《我不是明星》的冠軍還好，不過是讓圈內人更深刻又正確地認識了她，並且將她的形象完全從毒瘤和花瓶扭轉了，至於邀約和本子倒沒因此而更多。
反而是《劍青山》的爆紅，令劇中一幹主演，連帶許多出彩的配角都在大眾面前有了名字。
尤其是夏榛和今苒苒，這倆人站在一起就是數以萬記的八卦和新聞，加之劇中和殷知斐的三角戀情，簡直要叫人分不清現實和演戲。
也不知是今苒苒演技太好，還是導演能力強，畫面把控一流。
大家發現今苒苒演戲和誰都很搭，會讓人不由自主沈浸，並且理所當然地將兩人配為CP。
B站上關於《劍青山》裏今苒苒的CP視頻，有相當大一部分都是她和男主殷知斐的，還有一部分則是男二華君凡和女主夏榛不相上下。
今苒苒的古裝扮相一絕，精致又冷艷的五官，完美契合許多小說畫面。
名場景無疑是她身穿緋色勁衣武打的戲，還有她刺劍落淚的一幕也廣受流傳，在許多剪輯視頻都能有一席之地。
最讓今苒苒感到疑惑的，便是劇情快要走完了，她不止背叛了男主，還造成了男女主的分離和誤解。
但是，網絡上並沒有出現大面積辱罵她的狀況。
或許是因為她身世線的揭露，暴露了她悲慘的過去，在現實男女主給她不斷打擊的同時，造成了她黑化和後期成為反派的條件。
而這一條必須又完整的邏輯鏈，由今苒苒演繹而出，幾乎沒有哪個觀眾不動容。
甚至於導演考慮到男女主人設和劇情的篇幅，將她的戲刪減了一些，她這條線依舊在觀眾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。
當然了，反派女二這麽出風頭，反響這麽好，自然有人看不過去。
殷時渡和夏榛的個別粉絲看不過去，在各大論壇試圖帶節奏黑今苒苒加戲。
倒是托真正加戲的鄭歷的光，今苒苒的粉絲有過經驗，很輕易便將這個節奏給掐滅了。
何況還有不少磕男主和女二、男二和女二、女主和女二cp的粉在，劇粉們看劇討論劇情的同時，大家都很歡樂地在磕糖。
許是幾位主演顏值和演技都是一流，幾乎什麽類型的CP都有人磕，還帶動了許多沒怎麽剪輯過視頻的觀眾成為了up主。
許多人都是心情激蕩地在各大論壇一起實時直播追劇，期間各種同人畫、視頻和配樂剪輯產出不斷。
不過刷得太過了，難免被質疑水軍。
許多觀眾被質疑了，當然要據理力爭一番。
【半夜了，jqs的水軍又開始工作了，組裏自從上次被關後，就進了一大批水軍，就屬jqs的最為囂張】
【什麽52城收視率也天天拿來吹，榴蓮臺和江北臺買收視不是大家眾所周知的事情嗎？】
【買收視率？那你們家也來買一個啊？眼紅是病得治！】
【不止52城收視率，還有開播野榜和實時收拾，劇組真是有錢啊，不止能買定樣戶的收拾，還能買下無數網民的時間，讓他們一到這個點，就盯著直播看來領錢呢（狗頭】
【水軍不水軍的，拿證據出來啊，既拿不出證據，也不點進我們主頁去看，憑什麽我們劇粉沒有姓名？】
【喲呵，你看點進我們這些人的主頁看過嗎？這年頭水軍這麽高級啊，不止要發帖跟評論，還24小時都得不間斷地討論，上班也沒有這麽幸苦的吧？】
【是是是，水軍，微博的討論是水軍，小組的發帖是水軍，每天的收視率也是買的（劇組聽到沒，還不快來給我結賬】
腥風血雨的除開劇本身，還有幾位主演。
其餘的小演員倒是混了個臉熟，吸了一波短暫的角色粉。
除了男二號華君凡。
他本人就不是張揚的人，每天微博也不怎麽發，還保持著非常傳統發博文的習慣。
除開拍戲演戲偶爾必要的宣傳，他就是在記錄拍攝心得和畫畫中度過，非常悶聲踏實地繼續走他的演繹路。
有粉絲喜歡華君凡這樣佛系，覺得他在娛樂圈格外與眾不同，並且時不時以畫評論他的畫，以生活感悟回應他的拍攝記錄，倒是成為了比較長情又多才多藝的粉絲圈。
其中有磕華君凡飾演的太子和今苒苒這個女二cp的粉絲。
她們翻華君凡在拍攝《劍青山》時期的記錄時，竟然發現不少今苒苒的記錄。
華君凡的文字並沒有多少華麗的詞藻，但在許多記錄的片段中，三言兩語便向大家描繪出了一個鮮活又獨特的今苒苒。
這些記錄被傳閱時，不少人通過另外一個角度再次了解到今苒苒，並且發現今苒苒的優點真的不少。
敬業、聰明、演技好、細心體貼、平易近人、性格隨和……
這些點點滴滴，令今苒苒的形象立體飽滿又生動，就像是生活在她們四周普通又不平凡的一顆小星星。
今苒苒本人的呼聲再次以98左右的數值，登頂當日藝人熱度榜首。
電視劇電影這類代表演員作品的作品，只要你實力夠好，對於演人本人的作用超乎一切想象。
什麽負|面新聞，什麽今家真假千金，什麽殷家私生子的妻子……
這些不再是今苒苒身上的標簽。
大家現在想到她，第一反應便是《我不是明星》的冠軍得主，大爆劇《劍青山》裏出類拔萃又無比令人心疼的裴牧歌。
作品跟上以後，今苒苒便像是完全能在陸地上生存的美人魚，進化出了屬於自己的腳。
無數的劇本邀約不斷，都想要趁今苒苒熱度最高時簽下她，讓她出演自己劇本的女一。
今苒苒缺的是女一嗎？
她現在完全不缺，並且有很多選擇。
比如吳導手裏即將拍攝的戲。
今苒苒是打定註意要參演了。
但周琳卻有不同的意見。
“你想好了嗎，吳導不許紮戲也不許演員在拍攝期間參加綜藝，你現在勢頭這麽好，要是進了他的組，接下來幾個月不止劇本邀約得推掉，連綜藝也不能上。”
周琳並不是不看好吳導，相反她在今苒苒大概提了些劇本內容後，十分看好這個電影。
只是當紅小花和小生的競爭太激烈了。
每年都有許多新冒頭的面孔，不止有同一批的人在競爭，還有許多後來居上的演員。
何況有多少一部戲爆紅的演員，就有多少歷經三月吹捧後，直接從雲端跌落無人問津的演員。
今苒苒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。
她沒急於反駁周琳，而是回道：“小花和小生消失幾個月的確不好，現在多少人在搶曝光我也明白，但凡你幾個月不露面，粉絲便可以很無情地將你拋棄。但是，這些都是靠臉或者人設亦或是某一個單一的角色，我目前顯然看著比較像最後一種。”
這些話周琳本沒有直說，便是顧著今苒苒如今的心情。
周琳沒有想到今苒苒看得這樣遠，甚至一點也沒被如今聲勢浩大的讚美迷失方向。
就在周琳驚詫時，今苒苒又續道：“但努力認真地繼續拍戲，本就是一個演員最應該做的事情，即便我今後真的被人忘掉了，也希望是在演繹這條道路上被人遺忘，而不是沈浸在曝光和代言裏不可自拔。”
“我不要別人提起我，都是今苒苒這個小花怎樣，而是今影後這部戲如何。”
今苒苒向周琳說道，聲音不大，卻帶著一股所向披靡的意味。
這是周琳第一次在一個明星身上，看到某種志在必得的光環，好似她聽到這句話，便如同成為了見證歷史的一員。
周琳同意今苒苒接吳導的戲，卻沒有降低對她身材的要求。
小萬被派來監督也屬於權宜之計，畢竟周琳沒有這個時間。
今苒苒惡狠狠地盯著小萬，臉不紅氣不喘地說：“什麽胖啊，我分明瘦了！”
小萬不跟她爭，而是詢問最公正的殷醫生，“苒姐這是哪門子瘦啊，我小姨都說了，她再繼續這樣下去，今年冬天屯的膘，可都是要在鏡頭前露出來的。”
殷時渡緩步至病床邊，先是上下來回地打量了今苒苒一眼，仿佛真在觀察今苒苒是胖是瘦。
並且從他認真的表情上來看，完全沒有什麽想要偏袒的意思，甚至他最後還微微搖了下頭。
“？”
今苒苒的目光要殺人了。
殷時渡，你再搖頭，我把你頭打掉！
承受著來自今苒苒的死亡警告。
殷時渡緩聲道：“目測的確是比住院前，要長了些肉——”
小萬笑了，她就知道殷時渡最公平無私了。
今苒苒生氣了，殷時渡這個傻子竟然一點也沒看出她的眼色，完全沒有默契嘛！
殷時渡被兩人盯著，沒有露出半點怯意，像是全然沒有察覺一般。
只不過，他輕緩著又續道：“實際上的手感，卻要比從前好不少，即便是長了些肉，也是長在該長的地方。”
聽完殷時渡的話，房內有瞬間的安靜。
小萬口水嗆住，連聲咳嗽，“殷醫生你……”
殷時渡穿著白大褂站在病房，渾身上下便有一股嚴肅正經的氣質。
何況他面色如常，連微笑都只是保持著最常見的弧度，沒有任何調侃和嘲諷的神色。
無論是小萬還是今苒苒，對於殷時渡在醫院說的話，都不由自主帶著一股不易察覺的聽從。
只是小萬當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，她這麽相信殷醫生，卻被擺了一道。
什麽手感啊？
這是在秀什麽不可描述的恩愛吧！
小萬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，找殷時渡尋求公正的答案。
不止小萬驚了，今苒苒也楞住了。
她沒想到殷時渡竟然能一本正經地說出……實際上內容那麽不正經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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